沉思十五年中事,才也縱橫,淚也縱橫,雙負簫心與劍名。
春來沒個關心夢,自懺飄零,不信飄零,請看床頭金字經。 (龔自珍)回望十五年來的往事,自問才華縱橫,但淚水也交錯縱橫,才情與悲苦並行,辜負了閒情,也辜負了壯志,文武皆失,理想破滅。 春天本是充滿希望,卻連一個好夢也做不成。真為自己已逝的年華懺悔,但又不願相信此生命運如此,請看我床頭放著的佛經。 此詞上闋是龔自珍對自己人生的總結與批判,才情未能實現抱負,情感亦無所寄託,充滿失落與自責。下闋轉向精神層面,既有懺悔,也有抗拒,從現實的失落轉而寄望於宗教的尋思。 這「十五年」和「簫心與劍名」對龔自珍特別牽繫,他另一首詩中也有「一簫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之嘆。 看他這十五年,原來都是在應試:四考舉人,直到考取;六考進士,也是直到考取,中間從未有中止。雖近三十歲才得中進士,卻未能入翰林院,只得授「內閣中書」,就是宮中一個小書僮。 他的一簫一劍,是文人情懷,也是志士之氣。既文武相全,但不為時用,對名聲與理想耿耿於懷。 他逃不出一般文人的囹圄, 在自怨自艾。他不解 「應無所住生其心」,算枉讀金經。他可以濟世為懷作理想,可有悲憫的承擔,但不該有執。 我覺得「請看床頭金字經」對整首詞來說,是格格不入。太著跡了,經典竟是床頭的擺設,而不是在心中的佛理。有了此句,整首詞便覺突兀,整個人生便是矛盾,都是在懊悔和抗辯的死胡同裡空轉,卻又借佛經掩飾一切不堪。 詞中懊悔非真悟, 經在床頭未入心。 十五年來皆執念, 一簫一劍困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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