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1月10日 星期一

行行重行行. 佚名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佚名)


你走啊走,步伐從未停歇,就這樣,與我生生分離。從此天各一方,萬里之遙,你我各在天涯。路途既漫長又艱阻,何時才能再見一面?

胡地的馬依戀北風,越地的鳥棲息南枝,

你呢?是否也曾想起故鄉?離別日久,衣帶漸漸寬鬆,相思真的會令人消瘦。

 浮雲遮住了白日,前路黯淡無光,

而你,遠在他鄉,卻仍不願回返。

思念令人老去,歲月悄然流逝,轉眼又是年末。

 一切也不想再提了。還是那句老話 - 多多保重,好好吃飯,珍惜眼前。

 這首詩情感深沉,語言質樸,以旅途為背景,描寫了離別之苦與思念之情,情感由哀傷漸轉為自我勉勵。詩人以自然意象(胡馬、越鳥、浮雲)寄託情感,語言簡練卻深具張力,展現了古代文人對人生無常與情感深重的體悟。

導讀:離別之苦,不止於路途

「行行重行行」,開篇五字,重複如嘆息,像是走在離別的路上,一步三回頭。這首詩寫一位女子送別遠行的丈夫,情感真摯,語言簡潔,卻句句沉痛。她說「與君生別離」,不是死別,卻幾乎一樣難受。因為生離,是明知對方仍在,卻無法相見;是日日思念,卻無處投遞的情感。

詩中沒有華麗辭藻,只有一個女子的等待與惦念。她說「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這不是誇張,而是心的實感 - 當你想念一個人時,即使只隔一城,也像隔著整個天涯。她說「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不是不願等,而是不知等到何時。這種不確定,是最折磨人的。

更動人的是,她並不責怪對方。她說「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用動物的本性來比喻人的歸屬。但她也說「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她的身體在變瘦,心卻仍在原地。這不是控訴,而是無聲的疼。

這首詩之所以動人,在於它寫的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而是日常的苦:離別、等待、思念、無解。它不講理想,只講現實;不求永恆,只求再見。這樣的情感,千年不變。

讀這首詩,不必做訓詁,不必考據,只要想起你曾經等過誰、想過誰、為誰失眠過,那你就懂了。這首詩不是古人的情書,而是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曾有過的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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