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與,皆物之情也。彼特以天為父,而身猶愛之,而況其卓乎!人特以有君為愈乎已,而身猶死之,而況其真乎?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莊子. 大宗師.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生死並非個人所能掌控,而是自然的規律,應坦然接受,人應認識到自身局限無法干預萬物本然的性質,不必強求改變。若能以天道為依歸,超越對肉身的執著,就能追求更高遠的道;若能體悟真道,個人生死更不足掛懷。
人在困境中常以有限的方式相互扶持,但真正的解脫在於回歸自然之道,忘卻執著,融入天地。
莊子與佛教都強調超越生死、放下執著、順應自然,追求心靈的自由與解脫,都反對世俗的執念,提倡某種無我的境界。不同的是莊子的哲學更入世、詩意,追求與道合一的逍遙,無明確的修行體系;而佛教更出世、系統化,注重因果,以脫離輪迴與涅槃為目標。
莊子的[相忘於江湖]帶有自然的灑脫,鼓勵回歸自然的廣闊,忘卻自我與他者的分別,逍遙於道。
佛教的[無我]則更徹底地否定自我,指向空性,通過修行體悟無我與空性,徹底脫離輪迴的困境,而非僅回歸江湖。
When the spring dries up, the fish find
themselves stranded on the land,
Moistening each other with their breath,
Nurturing one another with their foam,
Yet how much better it would be to forget
each other in the rivers and lak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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