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公投今天午後揭曉,點票結果,英國逃過分裂一劫。雖然蘇格蘭脫離英格蘭的獨立公投失敗,對人民來說,老夫認為己是一個勝利。蘇格蘭人雖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但至少有權表示自己的取向,這是個共業,當多數人有同一取向時,無形中便改變了命運。
當香港人正在苦苦要求真普選,用一切辦法極力向中央爭取時,看到蘇格蘭獨立公投的新聞,不知有何感受;老夫心內如打翻了五味架,甜酸苦辣七上八落的,除了姿慕,便是激憤。
不要說普選,就算是君主獨權,也該知道民間疾苦。不同黨派的意見,人民的聲音,百姓的素求,一一都聽不入耳,這算是啥的統治者?兼聽則明,選擇性的視聽,只會把自己蒙蔽了。可能當權的連選擇性視聽也只作是做場戲,反正就是一言堂,該怎改該怎做,唯當權的命是從,只此一家,別無它店。據說中央政治局委員只餘習總一人,其他的都淪為助手,這真有毛主席的手段和風貎。
據報導習總說過[孔子家語通解]和[論語詮解]是兩本必須仔細看的書,看來習總也鍾情儒學;時人多說儒學是為封建制度量身打做的學說,多得董仲舒的罷黜百家,獨尊儒學吧!多少惡行假借主的名義進行,這都是假借儒學掩飾惡行吧。
曾經深究儒學的,必有不同的見解。老夫少讀書,論語只翻過幾遍,認識不深,可也都能檢出幾句供大家反思:
[邦有道,谷;邦無道,谷,恥也。]孔子認為國家昇平,人民安居樂業,做官,發大財無問題;可是苛政當道民不聊生,做官發財的應該感到是恥辱。
[子路問事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孔子覺得對君主要坦誠不可說假話投其所好,君主有問題時要不怕冒犯,堅定直諫。
[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干諫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紂王無道,微子多次勸諫不聽,只好離開隱居,不繼續當暴政之官員;箕子屢勸紂王不聽,只好披頭散髮,裝瘋作傻說自己是奴隸,最後還是被紂王囚禁;比干是紂王的叔父,更因力諫下,忠言逆耳,被紂王剖胸挖心。三人對付暴君的方法都不同,忠言勸諫則一樣,孔子不多稱人為仁,卻讚此三子為仁。孔子心中,不附和權貴,說真話的才是忠臣,才是仁者。
那些當官的,什麼司長,什麼局長,什麼議員的,讀論語讀到以上三段,不知會否羞愧汗顏。
[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
]這最像現在的中國,足兵足食,國富軍强,可是在孔子心內,誠信更重要,對人民要有誠信,得到人民的支持,國家自然富强。中國洋洋灑灑一部憲法,萬事齊備顧慮周全,可是施政的,執法的以至法院都依人不依法,有法不依,愛好人治,使到人民無所信,無所依,國家除了怨,便是亂,富强都是金玉其外吧!
[子夏曰:君子信而後勞其民,未信則以為厲己也。信而後諫,未信則以為謗己也。]得到人民的信任後才可要求人民為社稷國家做事,否則人民只會感到被勞役虐待。為官的最好得到君主的信任才作勸諫,否則會被認為以下犯上毀謗君主;換個角度說,當權者如對人民不信任,任何忠言都不會入耳,看作叛逆。
論語中談政的章句不少,但比起儒門後起之秀的孟子,己算婉委。
孟子更直接,為人樂道的有[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絜,祭祀以時,然而旱乾水溢,則變置社稷。]意思是人民是最重要的,國家較次,而君王是最不重要的。能夠得到百姓擁戴的人才可以成為天子,能夠得到天子賞識的人才可以成為諸候,能夠得到諸候賞識的人才可以成為大夫。諸候的所作所為危害了國家,就廢了他改立諸候,如果人民一切都循規蹈矩,但國家仍然不治,政令不行,民不聊生,那就把這國家推倒變革。」
孟子另一很前衛的名言[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也很為人樂道,紂鮮廉寡恥不仁不義,殺了他只是殺了一個賊,而不是殺了一個君王。
習總仔細看論語孟子,讀到以上幾段,又不知會否反省;午夜夢迴不知會否忐忑不安心跳氣速冷汗直流。可能那些盲忠佞臣又會出動人大釋句,把論語孟子中的內容意思全扭曲,解釋權在人大嘛。
誰說儒學是封建思想?老夫捉狹,想在論語孟子裡找些教人清黨排除異己,提倡製造白色恐怖,壓制整治人民勾當的手段,可就是找不到一詞半句。
再看蘇格蘭獨立公投,顯現的就是信任人民,民為貴的泱泱大度。禮失求諸野,原來仁人君子都在國外,留在中國本土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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